【德哈】一颗蛋和一座巢 Chp1
【疣鼻天鹅德×黑天鹅哈】
【生科狗赫敏视角】
Chp1.
我真他妈受够了。
不是说我就要放着那些知识不去管它们，只是谁受得了啊，这种每天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蹲在实验室无数试剂盒中间，拿着愚蠢的移液枪抽这个抽那个，然后花上一个又一个小时守在仪器旁边，翻着各种各样的别人称之为文献的垃圾，最后只得到更加垃圾的结果的日复一日。
完成进度仿佛做出一个完整的预言一样遥遥无期。
在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砸电脑的手之前，必须去透透气了。
这座多雨多雾的潮湿城市难得的晴天也是柔软的，阳光轻飘飘地洒在地上，带着些抚慰人心的温度。这一刻我无比感激学校至少还有带着草坪和树林的黑湖，能让我晒着太阳自暴自弃一会。就在我听着噪鹛们和山雀们一边闲聊一边翻动树叶的声音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什么动物拖着一大堆东西，踩着半干不干的草叶向我走了过来，步子又碎又重。我抬头看去，是一只黑天鹅，喙上有一块闪电般曲折的白斑。啊，是波特先生，学校里有名的雄性黑天鹅，年轻气盛，单枪匹马战胜了妄图霸占湖边草地的流浪狗群，并且重伤了那头身形庞大的首领。可怜的老汤姆，他真不该打黑天鹅族群休憩地的主意，从那一战之后，再也没人见过他。而波特先生留在了这里，学校的工作人员还专门给他搭建了过冬的小窝棚。
我不知道波特先生是否愿意留在这里。在那场激战中，他的翼骨粉碎，听说根本无法修复，动物系的专家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保住了他的右翼，只让他失去了指骨。但是，没有指骨，他的初级飞羽无处安身，他再也飞不起来了。每一只黑天鹅都是天生的飞行家，他们飞翔的姿态就好像全世界的优雅从容都落在他们身上。多可惜啊，他不能飞了，就像是被关了禁闭，看着头顶掠过的候鸟群。很快，他的族群就带着悲伤和不舍向更南方去了，他却只能留在这里，孤零零地度过冬天，等待下一个繁殖期，和之后的无数繁殖期和冬天。
说起来，一只野生动物应该不亲近任何人，但波特先生对学生们还是极为和气的。当我们向他打招呼，或者带给他面包饼干之类零食的时候，他会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最终会游过来慢慢吃完，再用喙轻啄我们的手。他好像从来都是温和的，除了打败老汤姆那一次表现出了年轻动物的鲁莽和雁亚科的凶猛之外，实在是一只很有礼貌的鸟。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学校动物园里的一只疣鼻天鹅，德拉科·马尔福。
这只疣鼻天鹅的名声主要来自他的父母，骄傲的马尔福夫妇，和他的斑斑劣迹。马尔福夫妇每天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爱护羽毛，走路左摇右摆，连游泳都昂着头，见到学生也是极为轻蔑的样子。自打三年前的繁殖期获得了健康的独子，他们变本加厉地傲慢，还把小马尔福先生也教育得目中无人。在小马尔福先生绒羽还没褪净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动物园里有名的混世魔王了。他在路上设下障碍绊倒无数天真的学生，偷走他们的手机，抢走他们时刻不离手的笔记本，把他们口袋里的耳机线扯出老长。但是没人能跟他生气，因为他是这样一个小混蛋，仗着自己有力的父母和无辜的外表横行霸道。等到他长成了一只羽翼丰满、体长一米三的大鹅之后，更加仗势欺人，击碎了无数学生对于优雅天鹅的幻想。想想吧，小马尔福先生可是一只被命名为龙的鸟，气焰多么嚣张。
卢娜，我的室友，生态系的一朵奇葩，好像知道学校里所有动物的姓名和八卦的、神神叨叨的动物协会会长告诉我，波特先生和小马尔福先生的相遇实在是一场灾难：“德拉科就那么走向哈利，跟他炫耀自己的父母，还嘲笑哈利的族群就那么离他而去，可给哈利气得不轻。你别看哈利平常是那么温柔的一只鹅，这下可不得了，直接给了德拉科一翅膀！那可是连老汤姆的灵魂都扇走了的翅膀！这小龙，直接就被打懵过去啦。”
现在波特先生正站在我身边俯视着我了。而我，满脑子都是什么能直接把灵魂扇出来的翅膀。我平时不常来湖边，跟波特先生不太熟悉，这样一只身长至少一米的雁亚科鸟类站在我脸侧，我真的有点紧张。我抬眼看了看波特先生，他嘴里叼着一大束莎草，好像在说我挡了他的路。我赶紧坐起来往后退了一些，波特先生看了看我，从我面前摇摇摆摆地走过去了，然后把草放在了一小堆我以为只是漂到那里，被水里的高地截停的杂物上。虽然知道这挺傻的，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直接带着草游过去不是更方便吗？”
波特先生看了看我，空气陷入了安静。这时候我才能仔细打量他：火红的喙上的白斑，通体黑色如同深夜，同样火红的脚蹼微弯——即使我只是一个天天跟DNA打交道的民工，也能看出来他受伤了，跛了一条腿。现在还只是初春，水温很低，大概是伤腿被冷得过分才上岸行走的。这让我担心起来。我见过林子里被杀死掏空的斑鸠，也见过树下落巢里只剩下残缺翼骨的幼鸟。但我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东西能弄伤了强壮勇猛的波特先生？
这时候恶龙出现了。不是，我的意思是，德拉科来了，不仅来了，眼神还相当不善。我赶紧从书包里摸出早餐（根本没来得及吃的）餐包，放在身边以示诚意。波特先生慢慢挪过来，用喙碰了碰我的手；德拉科上下看了看我，颇为不屑地从我面前走过，把一大束水葱放在那一束莎草上，然后抬起脖子，轻轻碰了碰波特先生——哈利——的喙；而哈利，不仅没有挥动他传说中能直击灵魂的翅膀，还弯起脖子，理了理我并没有看出有丝毫凌乱的德拉科的羽毛。
好了，今天的信息量过于巨大了。显然这两只天鹅，均为雄性，不同物种，在共筑爱巢。不仅如此，这一对新婚夫夫一般的天鹅在传说中应该针锋相对，此刻反而当着我这个外人黏黏糊糊卿卿我我（现在正在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那个餐包）。我决定这一天真的够了，没吃上早饭，实验再次失败，还要吃下两只公鹅硬塞的冷冰冰的狗粮，实在是超越了我的极限。我应该爬回我的床上，好好地躺一会尸而不是到处乱走，准备好忍受特里劳妮教授的长篇大论。
没谁了。真的。比惨大会我赢定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哈利和德拉科，究竟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我是说，从相遇来看，根本没有道理。等等，我居然相信了卢娜的描述。我大概是真的累了。
【碎碎念：去年就想写的天鹅梗！结果到了现在都只开了个头。趁着这一阵快忙过去了摸个鱼，也提醒自己要把这个写完。】
【这一章的隐藏内容：哈利的翅膀手术本来是要让洛哈特教授做的，结果他那天出门的时候撞到头，就请了庞弗雷夫人来做；夫人看了看教授的治疗方案，重新设计了一份不需要去掉那么多骨头的。另外赫敏的导师是特里劳妮教授。赫敏请原谅我。】
【最后感谢容则小天使一如既往地听我叨叨叨叨2333比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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